贺今行听出他在影射太平荡起了堰塞湖之后,路上一府两司与钦差为保临州而向澄河沿岸泄洪一事。他自下江南以来,一直决意要竭尽全力让玩忽职守草菅人命者按律得到惩罚,但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次次无法将事态挽回,便不堪一言。
堰塞湖一事,他知晓其中阴谋,却未能阻止。而今面对莫弃争的质问,哪怕不是专门对他,他也觉羞愧,更无从劝解,只能道一声“抱歉”。
“我没怪你,也没怪侯爷和盛大人,这不只是哪一个人的问题。”莫弃争说罢侧头向无人的地方。自太平大坝决堤以来,桩桩件件都积在他心中,累成了郁气,只因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才按下不发。
但置气显然对解决事情毫无作用,很快,他平复了情绪,又将头颅转回来,“请侯爷详细说一说淮州其他地县所需赈济粮的最低数量吧。”
嬴淳懿颔首,放下茶杯,对此人的看法略略提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