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孙妙年便破口大骂:“我老孙还以为这是新上位的心腹,没成想就是个马前卒,还是个满口假仁假义的愣头青。读几本书就自以为了不得,他懂个屁!”
齐宗源示意他稍安勿躁,叹道:“这样的人派下来做事是样样不成,样样坏事。但又确实是秦相爷指的人没错……你们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玩儿我们吧?”冯于骁说:“但常平仓的事情让这愣头青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忠义侯和沈亦德他们,咱们怎么应对?”
“那几个粮仓,也不怕他说,反正账目是做好了的。至于秦相爷的深意,我再写信问问罢。”
齐宗源扶着额侧思虑半晌,溢出一丝冷笑:“其实也不难猜,忠义侯与沈亦德替裴孟檀来拿咱们的错处,想借此攻击秦相爷。他们在宣京争朝班里的位置,却要在咱们江南路打擂台,拿咱们的身家性命做棋子。”
冯于骁皱眉:“不过这回钦差巡察的差使让裴孟檀揽了摊子,秦相爷只插进来一个人,是不是朝中局势有变啊?”
“管他怎么变,裴孟檀还能压过秦相爷不成?”孙妙年哼了一声,“也甭管是谁,咱们逢年过节送上去的孝敬可不少,除了才死的孟老头,满朝哪个没收过江南的东西?想就这么作践咱们,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拿不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