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人走远,街上渐渐冷清下来。
贺今行站了片刻,一个人抱着皮鼓,回馆去还给伶人。
盛宴未尽,已是满目狼藉。
从前先楚王在此大宴前来投名的奇人异士,宴罢或许也是这幅场景。
一名侍女前来与他低声说了句话,他便跟着她穿过高台,去了内院。
到得穿堂,侍女便止步告退,贺今行独自推开房门。
前院声音都已听不见,屋里静悄悄的,柜上香炉青烟袅袅。
次间摆着棋桌,嬴淳懿盘坐上位,正在解一盘残局;灵清目明,不见半点醉意。
贺今行知道他乃“高阳酒徒”,宴上几杯酒远不够填他海量,对坐后开门见山:“秦相主考,王正玄副考,再有裴相代使鹿鸣宴,本是旗鼓相当的局面,你横插一脚是为什么?”
嬴淳懿说起昨日去观看武举殿试而碰上皇帝,“陛下有命,我自当遵从。”
贺今行并不认可这个理由:“你明知陛下一定会去镝阁。”
“你忘了?裴相是我的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算不得什么。”嬴淳懿递给他一罐白棋,棋子玉质莹润透亮,“贺你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