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敬酒者众。安静的环境很快吵嚷起来,他便收敛思绪,专心吃席。有人要与他干一杯,他便抱歉地道一句“身疾忌酒”;有小侯爷与裴家小君子在,也无人刻意纠缠,甚至能收获一束同情的目光。
觥筹交错几许,嬴淳懿接了一圈祝酒,该认的脸都认得差不多了,便借不胜酒力离了席。
侍从包围着他,想要挽留他的人也没有办法。
忠义侯一走,席上众人彻底放开,互相串场。拘谨的接连离席,剩下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暂时卸了心防,一同寻乐。
花厅桌椅妨碍,便奔至中庭。有人把酒当歌,有人趁醉吟啸,有人抢了伶人的琵琶、在漏夜里弹《阳春》;有人为琵琶喝彩,有人不服,抱着一面大鼓爬上台谢栏杆,迎风击鼓,袍袖飞荡,“咚咚咚咚”盖过全场。
铁砚磨穿,目不窥园,才登蟾宫、折桂冠。
读书路到头,官途初将始,明朝事明朝再思量,今夜且倚东风、豪兴徜徉。
鹿鸣宴通常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就是因为这些狂人往往会烂醉如泥,蹬地为席,扯天为被,随处睡倒,最后还得荟芳馆的守侍来挨着盖毯子。
闹到亥正时分,就连裴明悯也饮了几杯酒,面色绯红,但还记着时辰不早,要归家去。
贺今行替他去找江拙,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一面临水的栏杆旁,一边焦急地叫着“你小心掉下去”,一边试图把蹲在栏杆上的晏尘水给弄下来。
后者怀抱大鼓,埋头趴在鼓面上,竟睡着了。
江拙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般松了口气。贺今行却不敢乱动,回去把自家大哥叫过来,两人一齐把这一到时间就睡得天昏地暗的人给搬了下来。晏尘水许是喝了许多酒,被折腾着搬到馆外竟还没醒,裴明悯便让他们把人放到自己马车上。
这人一遇车座便躺平了,舒坦地伸直手脚,才把怀中鼓放开。
马车坐不下,贺今行便拜托裴明悯先把晏尘水送回去,又同贺长期和顾横之告别。
后两人本想等他一起,但他俩住的客栈挺远,又和晏家不在一个方向,便也作罢。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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