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推了一把,再睁开眼,就见视野里铺满了纸,连自己大腿和胳膊上也搁了几张。
“别动啊,晾干了好收起来存档。”王义先手里拿着个大开本,捏着支小管笔,刷刷写个不停。
贺易津缓了缓神,一动不动地问:“结果如何?”
“不太妙。”王义先边算边说:“两江收上来的赋税倒是超过了户部拨下去的款,但修缮太平大坝以及在几条江水支流增修水坝就花去了大半,他们似乎还挖了条渠造了好几条货船,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他移动脚步,去看另一片白纸黑字,“广泉路今夏遭了大规模的飓风,受灾也不小,光户部拨下去的赈灾银就将近百万。松江路倒是无灾也无事,但那边向来和北边儿绑定,赋税供出去两成是朝廷默认的事。”
“除此之外,江北修建行宫,万寿节与太后千秋,以及在全国各地搜寻奇人异士奇珍异宝的花费,走的都是宫里的账,但花的还是国库的钱。”
“这几路富庶之地尚如此,剑南汉中或有余裕,秦甘宁不要国库贴补就算它们厉害。”
王义先翻过一页,写下最后几笔,竹管“啪”地搁在笔架上,“总而言之,入不敷出,而且怕是差得不少,起码。”
他伸出三根手指。
屋里安静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