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从弱冠到不惑,生死关头携手走了那么几回,互相一开口一抬手就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反正这会儿,好友嘴里要跟着蹦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傻了才接话。
西风穿廊过,飞檐下挂着的铁马叮当作响。
贺易津说:“反正两年才在这里住那么几日,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我还觉着府邸太大,泉伯日常不好打理。”
王义先凉凉道:“若能卖出去换座小宅子最好是吧?”
“啊。”贺易津快走两步推开房门,“到了。”
王义先也哼了声,摸了火折子找到灯台,点上灯。见到在书桌上趴着的少年郎时,也没怎么惊讶。
贺今行听见动静,揉揉眼睛,小声叫道:“爹,王先生。”
他来了有半刻钟。虽确信没有带上尾巴,但殷侯回来,盯着侯府的不会少,他不敢贸然点灯,便趴着浅眠片刻。
“看着长高了些,”王义先说,“你……”
出了仙慈关,站在他眼前的也不是贺灵朝,他便不再称“郡主”。
“今行。”贺今行取来一沓白纸,笑道:“我自己取的字。”
“人生百年几今日,劝君惜取少年时。”王义先捻须,取了清水倒于砚台,磨起墨来,“今日事今日行,很好。”
“谢先生夸奖,但我只记下了江南、江北、广泉与松江四路的账。”贺今行铺开纸,提笔蘸墨,略略回忆,便下笔书写起来。
“有两江与南北头,够了。”
他落笔速度极快,写完一张,王义先便拿走一张,看罢再放于书桌空当上。纸张挨着排开,不够放了,他便叫道:“抬张桌来。”
贺易津闻言,把中堂的圆桌去了茶壶杯盏,给他俩搬过去,几百斤的实木桌子在他手里仿佛棉花似的。
他是个粗人,年少时就没好好读书,更看不懂账目。这会儿便夹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靠着椅背阖上眼打起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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