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昂起来,抬得很高很高。
“我说过了,是不是?”
第27章 (二十·下)
深冬时节, 隔夜的雪化作泥水,又冻成今早的冰壳。
城市街道各处平滑,像裹紧一层透质的薄膜。
踩一脚上去, 却是分外脆裂的。
纹身店迎来午后第一个客人。是王闵, 毛呢大衣缀满泥点子,连声抱怨在路边摔了一跤。
“店里那个小姑娘呢?倒是把门口那冰铲一铲啊。”
王闵如今已成享誉全球的钢琴家, 脾气却还是毛毛躁躁, 眉毛唇须乱飞, 五官显得喧闹。
讲起话来, 有种少年人的挚拙直爽。
“年年有事,晚点来。”秋沅说。
王闵脱了大衣,轻车熟路进到里间。
他伏在操作台上, 撩开衣服露出后腰, 嘴里又在咕哝:
“对了,周恪非呢?他什么时候去维也纳参赛啊, 上次说得好好的……”
秋沅淡瞥他一眼, 厚厚敷层麻药上去,半晌没搭腔。
王闵仍不死心,又催问两句。
时间到了, 秋沅给那一小块皮肤擦去麻药,拿起机器继续上次未完成的着色。
垂着眼, 慢慢说:“不会去了。他已经不能再弹琴了。”
她内心酸沉, 但习惯把情绪捂得很严实,声息是一贯的平静。
王闵挑着半边眉毛:“不能?什么意思, 为什么啊?”
“在法国的一些事。”
王闵就着秋沅的示意挪了挪身体, 嘴里嗤地笑出来:“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之前在法国, 水平可一点儿没退步。”
他伸手够到一边的手机,长指掀动,翻找着什么:
“你别不信啊,秋老板。我前两天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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