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弥撒结束后,胡礼经把洗地机开了,扫除教堂里冰冷的浮灰。拍照的游客也已经散尽,他独自在讲演台上放下手机,在粗糙的流行乐还有嗡吵的吸尘声里,愉快地清走地砖上的彩条与饼干屑,并顺手把蜡烛盖灭。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再过几个小时,马心帷就会准时到达便利店,开始整理零食货柜。然后他就会走进店门,带着义工活动里他亲手做的槲寄生花环、饼干,还有红色小帽子送给她。再然后马心帷就会露出惊喜的表情(可惜胡礼经还没见过她笑的样子),顺便害羞地说起晚饭还不知道在哪里着落。
十九岁的胡礼经幻想着圣诞当日的约会可能,幸福地在最后一排做礼拜的长椅上睡着了。
二十四岁的游天望则在熟睡的妻子身边睁开双眼。他幽幽地转动眼珠,伸手去拨开她脸颊上的乱发。她从来都是背向他侧睡,一种沉默的防卫。
她的发丝有点潮。他捻了捻指尖。不确定是否因为她在梦中哭过。
游天望支起头,看着她不自然蜷睡的后背。她肩膀的线条还是锋利地拢起,像是要扎穿一切试图收服她的手掌。
他却把手掌慢慢放在她肩上。马心帷没有被他惊醒。他翻过手心,从她肩头下滑,捋过她侧睡的身体线条,一直到她腰腹才停止。
马心帷本能地收起双腿。
游天望无声地笑笑。他又凑近一些,埋首在她颈窝,嗅着她眼泪的味道,听着她身上的筋节血rou都在默默地绷紧。
他什么都没做。直至八点的闹钟响了,他精神振奋地爬起身来,颠锅动铲做完了早餐,然后在床边礼节性地亲了亲马心帷的脸颊,告诉她圣诞日乃洋人之春节,只可惜他亲爱的父亲并不很体恤他这个小洋人,要他正常上班。晚上公司倒是有圣诞酒会,然而商务应付意味太重,游天望自然打算推掉,回来陪伴爱妻。
在模糊的不适中整夜没有睡好的马心帷迷瞪着眼,听他中洋夹杂兴奋地说了一嘟噜话,却只听明白一个春节。她唯唯诺诺点头道:“……那恭,恭喜发财。”
游天望想到happy wedding day将至,耳中听着她的敷衍都觉得像福音,又更愉快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对了,二十六号我约到了上午的公证时间。你要记得请假哦。”他一边换衬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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