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挤出几个字。
他从来没有对林惊墨说过重话,更别说骂她。
但说完这一句,他的神色比被骂的林惊墨还要难看,灰败的双眸之中,又带着一点希冀。
林惊墨心尖一颤,钝钝地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沉默的角力,数十秒后,林惊墨缓缓上前,摘掉了口罩,仔细地看着他脸上每一寸伤口和血痕:“我没有怕你。”
“只是我认识的周砚征,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周砚征闻言笑了,依稀是她印象中的清浅笑容,温和,却没有温度,他道:“林惊墨,你根本不了解也不认识我。”
林惊墨又靠近一点,她蹲到他跟前,“是,我刚才发现了,其实你也一样,不了解也不认识我。”
就在那沉默的数十秒里,林惊墨想起自己曾问过他的一个问题,周砚征喜欢在风暴中寻找方向的感觉,他身上还有两颗神秘的子弹创口,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从里到外都暖如春风。
是她想当然,又或者他在自己面前表露的都是最好的一面,就像她,小心谨慎地隐藏着,因为愧疚和自卑而生怕怠慢他,叫他看到的,永远是以为他想看到的。
她垂下眼,从包里翻找什么东西,周砚征便目光胶着在她脸上,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眉眼鼻梁,还有他吻过无数次的唇。
还有她非同以往的冷静。
周砚征以为她会难过地转身离开。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拿出一张湿巾,从周砚征的额头到眼角面颊,一点一点,为他擦去那些血污。
湿凉寸寸拂过,周砚征的手握了又握,攥到骨节泛白,他真想抓住她晃动的令他烦躁的手指问一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连搬家都悄无声息,忽然而至,忽然抽身,像一场永无法抵达的海市蜃楼,他只能倒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消失。
质问她的念头被克制住,他放轻了呼吸,还是怕惊扰,为这样的贴近战栗喜悦。没想过会再见,一个月来压藏在心底的情愫,见风又生,还愈发旺盛。
随着他的脸慢慢重新变得干净,林惊墨的双眉却越拧越紧。
他眉骨和颧骨上都有迭加的旧伤,一道盖着一道。
半晌,林惊墨轻声道:“不疼吗?”
“你在乎吗?”
周砚征声音也低下来。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父亲的离世而痛苦,选择自毁和堕落,他确实痛苦,但不仅于此。
父母对他的期望是两个极端,遵循其中一个人的遗志,就势必要辜负另一个人,周昊含恨而终,他会按照母亲的想法过平凡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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