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我的青稞死了。
我一个人,难熬。
把我的画换下来,代替它的,是我在她卧室里找到的一张照片。
年纪不大,还扎着双马尾呢,小脸圆滚滚的,像个小肉团子。
看一阵,我忍不住笑笑,帮她把照片换上后我一个人在墓园坐了很久很久。
倒也没说什么话,最近都在莫家生活,真要讲的话如何也绕不开那几个烂人,我猜青稞是不爱听这些的。
所以我就只是坐坐,静静心罢了。
她墓前干净,碑上也只刻着名字,有时候我觉得这样挺好,有时候又觉得阵阵悲凉。
多可笑,人到最后居然就只剩下这一点东西。
那些浮名功利当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偏偏,人这一辈子最最追求的,偏偏就是浮名功利。
穷尽一生,处心积虑。
斩筋断骨,无所不用其极。
说我夸张?
那你去看看莫青瑜。
你去看看莫青瑜…
晦气。
这个时节昼短夜长,天黑的格外早,我觉得我只坐了一小会,天就慢慢黑下来了。
跟青稞说再见,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久。
只是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在。
伫立在风啸夜浓的冬日,和我对视的那一秒,脸上带着点胜利者的骄傲。
那一瞬间用五雷轰顶形容也不为国,但转念一想,一切又都符合情理。
我突然出现在莫家,陆争一句不问,背后高这些小动作符合常理。
也符合他的脾气。
我是了解他的,他这人擅长装p,爱把架子端起来,把身段摆的老高,任何情况都是这样,我不主动提,他绝不多问一句。
他才不肯低头呢。
不耻下问,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他当放p。
所以偷偷摸摸的高小动作,猎人一样把我捕捉在这里。
带着点胜利者的高姿态,用沉默跟我对峙。
笑一笑,我拆开一块糖吃。
希望我刚刚的惊恐表现能让他有些许的满意。
他最好满意,也对得起我的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