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成年人,你呢?”
真是模糊的答案,我想做个示范,清清楚楚地说,“二十二。”
“哦,同龄人。”他恍然地说,“我不叫你姐了?”
他是有读心术吗?因为我不是一个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人。
我只能答,“都好。”
一辆黑色的商务gmc开来。他说,“我的车,先走了,再见。”
我也轻轻说再见。
他低头坐进保姆车中,整了整衣服,他的助理跟着上车,车门还未关上,他转过脸来,对上我的视线,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下一秒,车门‘哗’地关起,从我眼前驶离。
一直莫名收紧的心,一点点松开,我才感觉到手里捏着的暖手贴在发热。
又有人叫我的名字,这一次是时尚集团的宣传总监,她说自己没开车来,正要约专车呢。我心领神会地问她到哪里,但不管她目的地在哪儿,我都顺路可以送她一程。
等到坐在温暖如春的车上,我掏出手机来,只打出拼音,也能关联到他的名字,点进他的百科资料,略过篇幅颇长的简介,找到他的出生日期。我心算着他的年龄,不自觉脱口而出,“十九岁……”
“什么九岁?”童童问。
我尽量平静地说,“周嘉树,我刚才遇到他了。”
并且,他以既友善又保持着距离感,不俗的社交能力,旗开得胜。
“我知道,我和他搭一班电梯下来的,他看见我甩着鞋带进电梯,就把我抱着的外套什么的都接过去,跟我说‘你先系鞋带吧’,哇——”童童陶醉地说,“我心动了。”
外套……我捏了捏身上的羽绒服外套。
总监姐姐笑着说,“换成保安大哥,大概你只会说他是个好人。”
第8章
我们将总监姐姐送到她家小区大门前,我笑眯眯跟她道别之后,脸上的肌肉就再也维持不住笑容,往椅背中一躺,一声都不想吭。
连着好些天在几个城市间穿梭,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个发条,此刻已经拧到最紧最紧,需要放开它,让它慢慢恢复到原样。
拍戏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我很笨,别无他法,唯有死扛。你不能说累,消极情绪会传染给别人,只好回宾馆房间,一个人委委屈屈地对着空气发泄:为什么我要干这一行,为什么我要受这份苦?
每次在收拾行李逃跑的边缘,我都会打开手机相册,看一眼保存的合同照片,算一算我现在走人要赔偿多少违约金,最后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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