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缘的妙成,抱着孩子立于台阶前。
忽而有风过,吹得妙成满袖清风。寺旁的片片桃花随之飘飞,桃花拂过妙成头上的戒疤,给僧袍点缀些粉红。
它们扬在风中,又飘进碧桃心里。
贪玩的桃树精一夕之间转了性情,以为jiejie祈福为由,自愿留在明月禅寺之中,僧袍一穿,长发一拢,挺像那么回事。
妙成却不许碧桃剃度,只说他因缘未了,令他带发修行。
寺中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水,碧桃生生忍了下来,与他熟识的僧人也感叹这带发修行的年轻居士定力十足,日日早课晚功绝不落下。
可只有碧桃自己心里清楚,早晚诵经时,因为位置得宜,他可以偷偷地眯起眼,用目光抚摸妙成的脸庞。
香烛旁的僧人双颊紧绷,微微翘起的唇诵出好听的声音,睫毛也像晨间沾着露水的鸦羽。
他肯定自己的眼光,心道,这和尚,当真好生俊秀。
佛殿内,“南无阿弥陀佛”的诵声无悲无喜,像桃花瓣,花谢花飞花满天。
碧桃的心也跟着游荡,不知该落在哪一处。
不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1)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聚拢神思,把目光凝在妙成身上。
却冷不防发现那一瞬间,端正持重的住持,也于无声处悄然睁开双眼。
对视是世间最短暂的接wen,小心翼翼,不露痕迹。
……
桃花终是飘于殿中,将佛陀当做归宿。
拈花微笑的佛祖只静默看着座下的两具rou shen,脱去僧袍袈裟,相拥、颤抖。
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
眼做情根,心为欲种,金漆佛像,不问缘劫。
清规戒律都是虚幻,只有交织的鼻息、温柔的呢喃,只有月色和花瓣,是这一刻的真实。
他们相拥颤抖。
他们做着世上最快乐的事。
攀上高峰时,碧桃接纳了妙成的一切,汗水、泪水,还有那些喷涌和流动。
他抱紧了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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