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她心里心里挖出了两个大洞,脆弱的地方总有狂风暴雨肆虐,让她灵魂深处滋生虫螨霉菌,一片潮湿阴暗。
然而事业的上升和小然的出现,就像两簇跳动的、燃出希望的火苗,慢慢将那片潮湿地烘干、熨平。
有阳光照了进来。
“小然,”晃了晃神,耿晨灿释然地笑了,“mama爱你。”
季明月正琢磨着方才碧桃师太所说的那句“都是鬼”到底什么意思,此时猛然看见——耿晨灿拔了蛋糕上的蜡烛,点着了自己的裙子。
火舌在酒精的助攻下如虎添翼,只一瞬间就猖獗蔓延。耿晨灿的高跟鞋早已折断,整个人踉踉跄跄在厅内乱窜,时不时还爆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像个从地狱归来的阿修罗。
宴会厅的消防水阀感知到烟雾,也齐齐喷出水来,一时间厅内水火相交。
在场宾客都惊呆了,尖叫着四散逃命,百十来号人,竟然连一个打报警电话的人都没有。冲到门口的人太多,地面因为水渍的存在十分湿滑,有些宾客摔倒在地又被踩踏,现场再度响起咒骂与喊叫,兵荒马乱。
而厅内却像安静的台风眼一般,只剩下烧掉半张脸的耿晨灿、在一旁微笑的碧桃师太,以及,季明月。
碧桃乜斜了眼站在暗处的季明月,把他当成了震惊吃瓜的嘉宾,并未放在心上。她目光重回已经被包成火人的女明星。
大火在白墙上映出了橙色流光,莫名有些美丽;碧桃恢复了神采,宛若欣赏自己心爱的画作那样,眼中都是欢欣,直白的,热烈的,带着重量的快乐。
“一个,”她说得很慢,眉毛轻微地展开了下,似有片刻的满足,随即又皱紧,“还剩下最后一个了啊。”
耿晨灿的皮肤已经开始融化,间或有星点油脂和火星坠落在地毯上,砸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她痛得抱紧自己,以一种忏悔的姿势跪在了地上。
季明月这才缓过神,给连海拨了好几个电话——今晚他和连海本是一起上了阳间,到深城后才临时决定兵分两路,他来酒会摸耿晨灿的路数,至于海哥,还有一件人命关天的重要事情去办。
电话发出持久的“嘟——”的声音。
海哥情智双高,身手更是好,应该不会出意外吧?这样的想法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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