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前挥了挥,后者呆滞,没有任何反应。
是真瞎了。
他细细打量男鬼。除了那对眼睛,其实这男鬼脸上身上都还算正常——有些宽大的西装西裤,看得出是仔细打理过,一只脚上还勾着亮面皮鞋。
他头发用发胶做了定型,上面黏着些许彩纸金粉,花花绿绿。只不过那发胶可能有些劣质,几绺头发失去平衡倒向一边,像个滑稽的匈奴人。
再往下,男鬼的西装上,别着束艳红的胸花,胸花上也有金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季明月仔细辨认,发现花朵造型别致,竟是一个大大的【囍】字。
而胸花下方的红纸上,也写着:【新郎 步安远】。
男鬼被连海教训狠了,疼得眼泪在那对可怖的眼白间打转。他不断按摩着勒出血痕的手腕,随着动作,胸上的红色来回摆荡。
“步安远,”季明月念出他的名字,有些同情地啧了声,“常言道人生一大喜事,洞房花烛夜,他竟然是在婚礼上嗝屁的,大喜变大丧,属实是有些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