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桑非晚死了。”
干哑的声音飘于空中,与初春湿润的空气纠缠出回声。不远处有飞鸟掠过人工湖,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非晚,你死了,但是没有人为你哭泣。身份证、学籍档案、校园八卦……所有的一切印的都是我的名字。
而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怀念你的人。
怀念你、祭奠你、复刻你,把属于我的一切,献祭与你。
从今往后,我看到的每个镜头,都是你的面庞;我拍下的每张照片,都有你的参与。
我不会抹去你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
我会妥帖爱护这张脸孔,我会活在你的人生里。
思及此,谷知春仍有泪光的眼角忽而勾起弧度,又哭又笑十分诡谲,看上去还掺着几分深情:“非晚就在我办公室里。”
他像终于凝望到许久不见的恋人,双手并拢又分开,做了个开门的动作:“多好,我日日夜夜和非晚在一起,我们一起分享喜怒哀乐,一起看人间烟火,雾霭虹霓。”
我们好像永远分离,却又始终紧密相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