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的画板和颜料,感兴趣得不得了,我那时调皮,就偷偷在他画布上涂抹了几笔。”
“哥哥知道了,非但没有怪我,反而笑着说‘哎哟,我们非晚想画画呢’,我的油画底子,也是他教出来的。”他歪头凝视画像,眼眶再度泛红,片刻后摇头苦笑,“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就连老天爷都嫉妒,祂老人家如果想看油画,为什么不找我,而是要夺走哥哥的生命?”
说话间,桑非晚抬手盖住双眼,却暴露了肩头的颤动。
连海于是道:“节哀。”
“哥哥去世这一年,多少个夜晚我辗转反侧,满眼都是哥哥对我说‘我们非晚想画画’的样子,都是他的笑脸……”桑非晚腔调喑哑,“这就是我要办纪念画展的原因,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哥哥,都知道他,都对他念念不忘。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我幼稚,但我确实依赖哥哥,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要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