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找错了人。
祝升不知道这样的心情要如何形容,这算是失落,还有些生气吗?
他笑了一下,似乎嘲笑自己把一段救命的恩情记到如今。他想,兴许那夜的裴焕生,只是大发善心,像是随手救下一只小动物那般,救了一个人。
祝升淡淡地勾着嘴角,他看着对面的裴焕生,一字一句道:“裴郎君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忘了两年前,我们在凉州姑臧城的那一夜。”
金喜:啊?
裴焕生喝酒的动作一滞,没想到祝升会说这样的话。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金喜一边摇头一边咋舌:“真是风流多情种啊裴郎君。”他声音小了些,凑到裴焕生耳边,“什么时候招惹的?看着比翘果儿还辣。”
翘果儿……提起翘果儿,裴焕生就似乎想到了。他好像在凉州的时候,的确形容过谁跟翘果儿一样辣。
祝升又给他些提示:“那夜我杀了段林峰,中了蝎毒,你救了我。”
裴焕生倒是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呢。
他的笑意又浮到脸上:“怎么,来报恩的?那你怎么还问我要念珠?我看你比我还贪财好色。”
“是。我不仅贪财好色,我还会杀人灭口。”祝升眯起眼睛看着他,声音冷得吓人,“早知道你会忘,那一夜我就该杀了你。”
金喜:啊?
短短一杯酒的时间里,金喜被震撼了两次。
紧接着,祝升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裴焕生:“不过很可惜,你好像想起来了。”
金喜:不是,大哥,刚刚那场面,是你逼着他想起来的吧?裴焕生要是没想起来,你得当场把他杀了吧。
金喜连忙喝了口酒压压惊。
此地不宜久留,常年不管事的金喜难得说要去看看他们金家的生意。
第5章 欠下
那年九月在凉州姑臧城的一句戏言,被祝升记了这么久,一直记到如今。裴焕生倒是不觉得祝升真要履行这些玩笑话,看他这样,更像是恼火自己放在心上两年的人情债,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倒也不是一干二净,还是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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