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那次后,容诀泪流满面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教他连午夜梦回都是容诀绝望的哭泣声。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关系,他绝对要忍住,不能破坏此刻融洽的气氛。
但是,这样,真的很难受。床褥温暖舒适,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他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生怕脑中一直崩着的弦一断,未经容许冒犯了容诀。
殷无秽忍着忍着,不禁委屈上心头,这世上怕再没有比他更憋屈可怜的皇帝了。
他眼里缓缓地积聚起一层水雾,泪眼朦脓,连容诀都感觉到了。
容诀侧过身,抬起脸问他,“陛下,怎么了?”
殷无秽哽咽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泪,临时找了个话头:“孤是不是很没用,朝堂镇定不了,前线也打不赢,孤当皇帝,很失败罢。”
说完,似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猝地哭了出来。
容诀讶异:“陛下怎会这样想?”见殷无秽真哭了,他不由上前,凑近抱了抱他。
“等过了年关,陛下也才年方十八,这样小的年纪,已经很厉害了。这都是先帝留下的毒瘤,大周朝堂腐败至此,军事落后,是陛下力挽狂澜,再没有人能比陛下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