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要安排信得过的人手过来照顾容诀,处理诏狱后续事宜。还要安抚文武百官,处置余下的朝政,一刻也不得停歇。
不过,临踏出房门时殷无秽又折返回来,他忘记了一件事,遂从怀中取出一枚莹润剔透的玉璧,编以同心结系在容诀的腰上。
正是之前出宫买的那一枚,他早就想送的,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拖到了如今。
现在,终于送出去了。
只是可惜,这一番真心实意的情衷流露,容诀睡地深沉,一个字也不曾听见。
第68章
日薄西山,容诀睡了将近一整日的时间后,躺在暄软的床褥里眼皮轻动。少顷,那双泛着薄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些许艰涩。
久违的灿烂夕阳映入眼帘,容诀一时竟还不太适应,抬手略遮了遮。
迟钝的大脑缓慢清醒,不由回想记忆存留的最后片段。
然后,他想起来了。
在漆深如墨般化不开的浓夜中,他身上中的药发作,躺在草榻上辗转难忍,却还是没有捱住,最终神智渐失,周身如洗。
极致崩溃的折磨中他迷迷瞪瞪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殷无秽。
思绪刹那归笼的瞬间容诀瞳孔悄然无息地张到了最大。殷无秽来了诏狱,那之后,他和自己做了什么。
即使有模糊记忆的佐证,容诀还是不愿相信事实。
他猝然坐起身来,却在身下传来难以启齿的钝痛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再由青重新转变成憋屈大为光火的红。
殷无秽竟然真的对他——
顷刻之间,容诀只觉脑中一声霹雳。疯了,乱套了,什么都乱了!殷无秽在做什么?!他还有没有一点理智分寸了?!!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殷无秽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啊,如师如父。
谁会对自己敬重有加的师父、父亲做出这种事来,他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尊卑阶级之分了?!
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容诀也无法接受,气到身体发抖。
殷无秽多年的乖顺和听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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