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病你没有一点责任?!你没有从中作梗?!故意将太子引入歧途!!!”
皇帝一口气吼完,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容诀登时跪步上前,想要替他拿丝帕擦去血迹,然而却被皇帝一挥手用力打了开来,彻底撕破脸面,用尽最后的气力恨恨嗫嚅:“……你、咳咳……东厂督主意图谋反,孤要下令杀了你!杀了你!!”
又是一口汩汩热血从皇帝嘴角洇出,浸湿明黄中衣。
这一回,容诀没想再阻止皇帝咳血了,他漆深的瞳孔一瞬不瞬清晰倒映出皇帝对他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隐隐畏惧。
不错,正是畏惧。
这位政治手段平庸终年缠绵病榻的皇帝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容诀就是匹养不熟的狼,是把反噬自己的刀,为了朝堂大业,为了太子即位,为了大周国祚,他必须即刻肃清这个隐患!
好半晌,容诀一言不发地注视皇帝,扶着膝盖直起了身。他垂落纤长的眼睫,居高临下淡声地仿佛在和皇帝谈论今日的天气,“陛下病了,需要好好修养龙体,切勿再随意动怒。咱家会请最好的太医来为陛下诊治,陛下什么都不用担心,宫中一切咱家都会替陛下打点好。”
皇帝愈发睁大了眼瞪他,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喉中不住发出艰涩的“嗬”“嗬”残喘,即使是这样的气音,他的喉咙也像被架到炭火中炙烤,刺痛难忍。
容诀一回首,隔着屏风余光乜见田顺震惊至极发足往外狂奔求救的身影,他也不阻拦,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内室。
出来室门,他微仰起头,闭了一下目,从袖中取出一截质地莹润的白色骨哨,哨音吹响,登时养心殿附近四面八方的番子全部一跃而下,才跑出内殿的田顺就被东厂大档头徐通凉迎面扣下,“督主!”
徐通凉进入内殿,等他指示。
容诀眉梢压紧,似有挥之不去的阴霾,出言吩咐:“你留下驻守,别叫他乱说话,其余的不必管。至于殿外的那些大内侍卫——一并留下吧,保护陛下安危,养心殿其余照旧即可。”
“是!”徐通凉领命退下。
人影消失在了内殿,一切重又安静下来。
皇帝歪过头,隔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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