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将脸埋进沈卿池的怀中小声呜呜的哭起来。
再也忍不住,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陈时从未像这般哭过,曾经他的元婴被剖,经脉寸断,他没哭;被最爱的师弟推下悬崖,在湍急的河流中憋着一口气活下来时没哭;初入傀儡门,魂魄离体被烙下傀儡线时没哭;在西洲几十年如一日飘荡,被众多修士追杀了几十年才入了半生道时没哭。
如今,他只是抱着沈卿池,因着沈卿池身上的摄魂铃破了却哭了。
他的眼泪要流尽了,陈时忍不住想。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埋进沈卿池的怀中,本想开口时却全然是哭腔。
天际寥寥,落下的光也照在了他身上,他身上的疼一点点抽去,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但他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想起什么似的,他疯了似的去找小沈卿池手,分明是大袖口的袖子,他却扒拉了好几下都没扒拉开。
直到袖口被彻底拉开,他看到沈卿池莹白的手腕上浅淡的傀儡线,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那条浅淡得不太明显的傀儡线,不自觉地呢喃:“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