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一遭钟山云海。
陈时踏入那处云雾,脚下轻飘飘的云雾霎时间凝成实处,前方一片雾蒙蒙,周身只余海潮声响。他往前走了许久,只能瞧见一群遮蔽眼界的云雾。
太长了,走不到尽头。
太远了,一直走个不停。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时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云雾像是凝结成了实质,压在他的肩膀如同汪洋般的重量。
连带着呼吸也难以呼吸,豆大的汗一滴滴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襟,后背、额头、发丝统统都湿了透顶,但还是一片雾蒙蒙的云雾。
陈时茫然地望向天际,看不到日头的天雾蒙蒙一片,灰白一片。
这时,有个声音从天际传来——
“凡人,就是这般弱小。”
那声音自上而下,打天边落下,轻飘飘的话语满含嘲讽,裹挟着不屑。
汗液顺着额角落在眼睫,些许渗进眼睛,酸涩难言的疼。陈时抬起头,咬着牙不让自己跪下。后腰肩膀都被云雾压住,越来越重的力道压迫他不得已弯下腰。
“你这般坚持到底是为何?不如你原路返回,就不必承受这般压力了。”
那声音从头顶传来,居高临下又桀骜不羁。零零散散几句话,看似劝诫,实则全是嘲讽。陈时抬起头,汗液顺着他瘦削的下巴落下,滴落在地上,衬得他轮廓冷硬又多几分坚毅。
分明重压之下,陈时已经连站着的姿势都无法维持,如今腰被压下一截,却任然尽力挺直。继而身上开始一寸一寸的疼,筋骨宛若挑断般,剧烈的疼痛从经脉传来。
“你这般当真狼狈,像只落水狗,啧啧。”那声音好似故意般,无端将云雾中的压力施加,不屑的言语一字一句打下。
陈时已经听不清那些话语,他的耳边全是嗡嗡的声响,但他却不愿意低头。
咬着牙,他撑在地上,狼狈地抬起头,声音却如利剑般锋芒毕露,“烛阴上神是认为世间无情,故而我此行定然回首,不将我道侣当一回事?”
那声音被陈时地质问震得一愣,几息后才回,“是又如何?难不成你当真不要命?你可是诡修,天地所不容,万物所排斥。人不人,鬼不鬼,竟然也胆敢到我钟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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