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最次,切记切记。”白衣人拍着封常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
不等封常清开口,对方已经拎起鱼桶,欢快地奔去桥上找他的同伴了。
在那背影即将走远时,封常清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赔钱货。”
对方的脚步终于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一脸好心地说:“这么肥的鱼,几根葱姜蒜就能煮汤,不会赔钱的,放心放心。”
九
月华朦胧如谜,军营的夜晚安静如铁。
“封常清,把地图拿给我……”高仙芝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封常清已经不在了。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身影,烛光中黯淡的孤勇。
他坐了一会儿,正准备自己起身去拿地图,却见一只手从旁伸了过来,苍白精瘦的手臂上沾着水珠:“地图。”
高仙芝愕然抬头,只见封常清浑身湿答答地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拎着一条鱼,一只手拿着地图。
“你怎么回来了?”
“捉了一条鱼,回来做鱼汤。”
“……”
自从做了将军,封常清就很少下厨了,眼前的情形,让高仙芝有种时光回溯的错觉。只听封常清问:“你还记得裴将军吗?”
高仙芝一愣。
陇右年轻的战神裴昀,多年前身中流矢而死,有人说他是被吐蕃人杀死的,还有人说他是死于帝王的猜忌。战功煊赫,力挽狂澜,可在他阵亡后,没有任何追封与表彰,连史官也暧昧不语,既不宣扬他的功绩,也不追问他身上的疑点与谜题,时间仿佛将这个名字从人们的记忆中轻轻抹去了,就像朝阳无声抹去晨雾中的水滴。
可封常清仍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消息传来,高仙芝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全无形象地放声号啕大哭,俊美的脸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但没有人笑他。
沙场险恶无情,生死旦夕之间。今日殓葬的是兄弟,明日殓葬的也许就是自己。
那时封常清的眼角也阵阵艰涩,却是干涸的,没有眼泪流出来。
“跟我去一个地方。”封常清突然抬头说。
两人来到水边,蓝溪之上,石桥之畔,河山共明月清辉。月色与秋风仍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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