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二哥听不见声音说不了话,却凭借着家仆的手势动作和递过去的纸张一刻不停地在纸上写着指令。
父兄不在了,从小到大都被困在将军府二小姐这个身份中的二哥,便成了长孙家的天。
父兄遗体被带回来那日,将军府上下哭作一团,只有二哥,他挺着瘦弱的脊梁,站在众人身前,麻木着一张脸,冷静地处理着后事。
来吊唁的人多不胜数,二哥像极了一副行尸走rou的木偶,妥帖地处理着一切事宜,旁人暗地里议论他没有感情,将军府视他若珍宝,可他连至亲身死,都不曾落一滴泪。
可是她和母亲都知道,二哥的心,破了一个洞,那洞里灌着刺骨的风,任何东西都再也堵不上了。
世人常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她想二哥便也是这样了。
直到父兄下葬之时,旁人口中冷血无情,不曾落过一滴泪的二哥跪在雨幕之中,对着那两座坟冢磕破了额头,伏在地上悲恸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