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手,慢慢攥住了已经湿透的宫裙。
刚才冲进屋里的宫人们开始惊叫起来,一个宫女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跌跌撞撞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上,惠妃娘娘……薨逝了……”
皇帝的眼神骤然变得像把利刃,刀锋尽数对准了他。
王富贵觉得冷极了。
皇帝往前走了一步,但始终没有跨过冷宫大门那道门槛。
他的声音在重重雨幕中响起。
他唤的依旧是长孙透的小名。
“阿澜。”
他唤得很轻,但这声“阿澜”落在这样咆哮的雨幕中,倒是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和他的眼神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雨幕中又传来他的声音。
他说:“你怎会有颗这样狠毒的心。”
他说得很平静,可听在王富贵耳朵里,觉得他温柔又绝情。
皇帝能用最亲近的称呼,用最平稳的声音,说最狠心的话。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这一刻像被一把钝刀来回切割。
说不上什么痛不痛了。
他只是在想,男贵妃以身饲虎在皇帝身边受尽委屈的这么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皇帝是没有心的。
王富贵看着长身玉立,连衣角都不曾湿过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