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鼻息又贴上脖颈,片刻后说:“昏过去了,得尽快送医救治。”
贺今行下意识地看向对方,抬头的过程中,目光却因一串刺耳的惨叫扫向侧边。
隔壁的一座帐篷竟被点燃,帐篷里醒过来的两个马匪刚套上棉袍就被大火引着,号叫着冲出来在地上打滚灭火。守株待兔的西北军一顿乱棍,打得两匪七荤八素,昏死过去。
另一边亦有怒嚎与兵戈之声,细看去,十数丈内皆起了打斗冲突。他看到那些熟悉的甲胄与兵器,立刻明白,在他和顾横之赶到之即,他的同袍们正试图突围。
他转头扫视一圈,目光回到面前。
四目相对间,顾横之说:“你去。”
他拿出信号弹,举起来毫不迟疑地拉开阀门。弹筒中蕴藏的一□□倏地升空,然后“砰”地一声爆炸。望着绚丽的花火在夜空绽开,他才低头道:“我留下。”
突发的巨响与烟火令所有人都停滞了刹那。
死寂中,贺平重重地吸了下鼻子,说:“我也留下,我们的马还在里面呢。但小贺将军顶着这身伤坚持了一个白日,已经太久了,您带他去衷州找大夫吧,”
浓重的血腥气甚至盖过了汗水的味道,贺今行抬手落到他大哥臂膊上,做出决定。他将人推给贺平,低声说:“性命第一。”
贺平待他转过身半蹲下,将人放到他背上,回道:“您放心。”
贺今行把人背起来。他大哥比他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深呼一口气,才慢慢调整好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