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按照朝廷对大型水利河工的营造规定,应当一年至少勘察修缮一次,其中最重要地就是对基底以及坝体的维护加固,而所有修缮耗费都由工部向户部支取。”
话音落下,像是所有声源都消失了一般,房间里安静无比。
清冽的松香钻进江与疏的鼻子里,令他稍微清明了些,他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声音随身体一起俯低,“大人,需要将结果记录成卷宗吗?下官可以签字画押以证明我所记为真。”
许轻名的手离开太阳穴,慢慢平放到桌上,搭在一枚镇纸上。同时抻直了脊背,向他微微地摇头。
江与疏快速地眨了眨眼,关着门窗的屋子难以避免地有些热,令他鬓边渐渐渗出汗来。
许轻名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签字画押,与你同行的所有人都不必留下任何痕迹。你将所有结果写成一份记录交给我就好。”
至于录成卷宗,他也曾在舍人院待过,这些事最熟练不过。而签押负责,有他许轻名一个人的大名足以。
事情转了个弯儿,江与疏有些懵:“大人……”
许轻名抬起两指示意他不必劝说,转而道:“你先下去歇一歇吧。哦对,这两日别急着走,我这边可能会有一些涉及关于重修太平大坝的会谈,如果需要你做出专门的解释,会立刻通知你过来。”
江与疏精神一振,立即拱手道:“下官随时准备着。”
他向制台大人告退,回到客院却没有马上大睡一觉,而是亢奋地找出纸笔,写好两封信。
他把信看了两遍确认没有错别字之后,等不到睡醒,必须立刻寄出去。他亢奋地走到街上,干脆奔跑起来。
一辆华丽的双乘马车迎面驶来,只一眨眼便与他擦肩而过。车夫鞭子挥得很高,车厢四角挂着的“宝”字灯笼也剧烈晃动。
骏马在总督府后巷的一处角门前刹住蹄子,车厢里的人却迟迟不见出来。
“老爷。”车夫以为自家老爷睡着了,回头小声地提醒:“老爷,总督府到了。”
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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