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征服了婆罗山却并未在山下的草原上设置路州,一则因为这片地域距离宣京太远,朝廷难以实现有效地统治;二则是错金山到婆罗山之间大漠连草原,几乎是一马平川,无天险可依,大军难以驻防。而退守仙慈关,则能事半功倍地抵御西凉人。
夏青稞抬手将那段山脊描摹了一遍,“只要翻过那座山,就能到西凉境内。不过我没去过,不知道关外是什么样子。”
话音未落,周碾当即嫌恶地说:“西凉有什么好去的?西凉人没一个好的,都是恶鬼的种。”
夏青稞道:“大约三十多年前,西凉与宣朝就互相关闭了国门,两边的普通百姓不再有任何往来。以你的年纪和身份,应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西凉人,又怎么知道所有西凉人是好是坏?”
周碾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很快气愤道:“我爹就死在西凉人手里,我娘独自把我拉扯大,不到四十岁就满头白发,我怎么不能说他们不好?要不是贺帅争的抚恤丰厚,每年还派人来过问我们,我和我娘甚至不定能活到现在。别说现在骂两句西凉人,如果有机会,我还想杀了他们呢!”
夏青稞脸上显出刹那的茫然,随即变成惊讶,再接着反应极快地作揖赔礼:“抱歉。”
战火从未蔓延到天河高原上,令他一时忘记了大宣与西凉停战不过十五年。而战火连天流离失所的记忆,与对异族残杀亲族同胞的仇恨,尚没有完全从这片大地上消失。
周碾本对神秘的西州充满兴趣,现在却完全不想与这些高原人为伍,扭过头不愿接话。
贺今行抬手落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令尊忠义之魂,必定长存。”
周碾用袖子飞快地抹了下脸。
“但我还是要说,战争并非一方挑起,征成丁入伍,送他们上战场战死的是朝廷。”夏青稞却接着道:“西凉人固然残暴,但我们的皇帝想要开疆拓土、四处征战而不顾劳民伤财,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皇帝陛下怎么会有错?”周碾愤怒化作惊吓:“夏大人,你不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夏青稞没有被吓到,反而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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