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自己可以带路。
于是贺灵朝三人跟着他,取了盏小型的灯笼,往土房后面的山谷摸去。
入谷只有一条狭道,道口竟然设有岗哨,简易的哨楼上有挎着刀的汉子站岗。
星央带着他们从那片土房侧边绕到一片山坡,坡上有一条他白日才发现的小路,蜿蜒曲折向山顶。
鹅毛似的大雪簌簌地落,贺冬只带着一个包袱,装了些干粮与几件女孩儿的衣裙。贺灵朝取出剩下的衣物,叫星央缠在腿上,裹住冻得青紫的小腿与脚踝。
一行人冒着雪爬上山,随着山势升高,渐渐能看到谷里的情形。
这是一座阔大的山谷,临近谷口的半边不止有许多灯笼,还架着许多火盆,比那片土房还要亮,照得谷底所有事物清清楚楚。哪怕雪密如网,也盖不住大片大片青黑的蜃心草田。
许多人正在草田里忙碌,有老有小,多是半大的少年。他们的腰皆弯得极深,脑袋几乎扎进地里;片刻后猛地直起身,顺势将双手抓着的一丛青黑草束抛到埂上,复又埋头压下脊梁。起落间单薄的衣衫一扯,半截脊背或是臂膊便倏地一现。
“一株蜃心草要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就不能用镰刀割,必须连根拔起。”贺冬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