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向钱主簿汇报任务完成。
上峰在端门北楹,他过去时,心里一直盘桓着许轻名的托付,是以顺势求见秦相爷。
散衙的鼓点已经响过,直房里的秦相爷仍在埋头批阅公文,丝毫不见要下衙的迹象。
他听完自己的学生让人亲口带到的话,暂时搁了笔,沉思许久,忽然问:“你对这项提议有什么看法?”
静立半晌的贺今行不假思索地回话:“下官以为,许大人言之有理。”
秦毓章抬眼看他片刻,徐徐道:“既决定劝商改农,那就要快准狠。商贾趋利,一旦给了喘息之机,江南再次行商成风,日后令他们弃商务农,难度必然大幅增加,不知又要起多少事端。这等必然会损伤部分人利益的事,晚做不如早做,否则人财物力下去,还未必能见成效。”
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许轻名的担忧也有道理,他有些不忍心,再度尝试着说:“许大人或许有别的办法,能更加平稳的过渡。”
“本堂不怀疑他有能将此事办得更加漂亮的办法。但提税的政令下去,他花五分的功夫就能办成;而若没有这道政令,另行他法,就需得花上十分的功夫。”秦相爷点在案上的指节动了一下,平静地下了结论:“没那个必要。”
初秋的黄昏光线不大明亮,钱书醒点上了灯,房间里仍旧安静异常,就说:“这不止是相爷的决定,更是陛下的圣谕,不容忤逆。”
他是对贺今行说的。后者听得劝,不再纠结,他便让人早些下衙回去休息。
待少年告退,他才去找出第二座灯台,一边点燃一边说:“这是个好孩子,想来不会辜负相爷的栽培。”
“上进的后生,官长总不吝提点,仅此而已。既无情分,何谈辜负。”秦相爷对此并无所谓,转念道:“轻名年幼时过得艰难,对同样出身的人总是多几分怜悯,但世间安得万全之法。你传信给他,就说,长痛不如短痛。”
钱书醒起初不置可否,听到后头,很快敛神道是。
而贺今行回到舍人院,收拾好招文袋,不再多逗留。
寓所略远,他出了应天门,便由慢至快地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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