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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做事,直房里静悄悄,只偶尔响起调阅档案卷宗的命令和底下主事来去匆匆的脚步。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秦相爷写好上呈天听的奏折,指使自己的主簿:“替我检查一遍,可有语句错误或是疏漏。”
而他自己则靠在圈椅里闭目休憩。
钱书醒放下手中事务,逐字逐句地校对。
这封题本很厚,详细记述了整个江南路的文官职表。上到总督,下至县令,每一把椅子上坐着什么人,有什么重要的履历,都清清楚楚。
这也正是秦毓章今日回吏部衙门的缘故。
他身为吏部尚书兼领平章政事,不止要琢磨这些椅子怎么摆,还要琢磨让哪些人来坐。琢磨得有理有据自认挑不出毛病了,就递上去,请皇帝做最后的决定。
“漆吾卫处理了一批,忠义侯和许大人又陆续处理了一批,江南官场竟不知不觉就换了近一半的血。”钱书醒核对到后头,有些意外地看向书案后的人。
对方仍阖着眼,闻言只淡淡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做官的人。”
一茬又一茬,前赴后继。
“但这些空缺一时都要相爷选人填补,不同的位置还要安适合的人。”主簿真心实意地表示佩服,甚至有些心疼:“相爷实在太过辛劳。”
“庸者众,能者少。安排一个与十个,没有多大差别。”秦毓章睁开双眼,按着案沿起身,“校完了?那就准备进宫。”
钱书醒立时转头去茶室取了一套整洁的官服来伺候前者换上,“相爷此时进宫,那齐宗源和孙妙年的案子?”
这两人被押解进京时本该立即由三司会审,但陛下没发话,朝廷忙着赈灾,御史台少了位右都御史,应付因削俸和加税而纷至沓来的弹劾与谏言就疲惫不堪,没精力再多管其他事。是以两旬过去,这两人一直被关在刑部狱里,毫无动静。
不少人还私下向他打听过怎么回事。江南富庶,齐大人往年送到京里的礼敬不菲,接过的也不在少数。
他三下五除二,全都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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