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轻拿轻放:“此事非你能做主,不必告罪。”
贺今行闻言便知对方多半是得人提前通了气,拱手道:“许大人既已知晓,下官便不再多言。”
许轻名撑着书案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我与柳逾言也算有旧,大势不可抗,但对他亲弟照护一二是可以的。若柳从心走我这里的路子,就不会太打眼;日后他想脱身,我也能暗中通融,放他归去。”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但现在,他被陛下纳入布局之中,日后恐怕难得善了。”
可柳从心敢接手,要做官,求的就是入局。
于是贺今行为他辩解:“我这位同窗从未想过‘脱身’二字。”
许轻名顿了顿,皱眉道:“罢了,他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能否翻出风浪,且得来日再看。
营帐外的天色已经明亮起来,他不再多耗时间于前事,开始着手眼下,“忠义侯带着两位副使亲下地县巡视,势要一纠赈济中的贪墨之风,行踪不定,我亦不知他们一行的具体去向。但你先前所提议的统计人丁与清算田亩一事,我已着莫弃争先于淮州一地开展。万事开头难,你可去协助于他。”
“下官遵命。”被安排下正事,贺今行集中精神,领命而去。
官府驻地不远,治疫的封闭营早已建成,围栏极高,三面不通,犹如与世隔绝的堡垒。但他知道很快这座“堡垒”就会解封。
因为有李太医和许多赶赴而来的大夫日夜围着这里转,衣不解带,呕心沥血,只为早日平复疫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