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名微微一笑:“郑大人还想休息多久?”
虽是平常的笑,乍看还有些温和,甚至替他把迟迟未去起疫现场的理由都主动找好了。郑知州却心头一跳,立即低下头,“下官不敢。”然后向自己的下属们示意,“下官这就去。”
下属们会意,纷纷跟着他匆匆往外走。
“留个人,”许轻名再道:“把淮州府各级人员名单,赈济粮分配调度和悬壶堂药材收支的卷宗,还有登记在册的流民档案,都拿出来。本台现在就要查看。”
他说“留个人”,却不指名道姓。一众淮州府的官吏们都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等候安排。
这位制台大人敛了笑,仍是一副文弱的面孔。然而通身却如秋风般,带着一股子莫名的肃杀之气,他们则仿佛是将要被清扫的落叶。
当中心思活络的立刻明白这趟怕是要遭,遂小心地看向郑锋毅,暗示知州大人开口点个人留下。
当然,他们都不想这个人是自己。
这明晃晃的套子摆在面前,郑锋毅却不得不钻,权衡片刻,割肉断腕般让平素参与州府事务最少的那人留下。
许轻名得到结果,便颔首放行。
郑锋毅便带着其余下属埋着头再度转身离开。
“郑大人,”跟在许轻名身边的一位总督府属官却忽然叫住他,似才想起这事一般,说:“对了,西城门已经封锁,任何人不得从那里进出。郑大人最好事先想清楚怎么走,才能去得快些。”
郑大人嘴角抽了抽,回头一拱手,便甩袖子大步走了。到大堂外,才冷嗤一声。
还好留在城外的是侯爷,他早就送了冰敬上去。而只要解决了剩下那个,任姓许的翻遍案卷,也别想抓到他什么把柄。
大堂内,莫弃争见上峰知州已去,拱手向代领总督请罪:“下官并非不愿为治疫出力,同为淮州治下,理当同心齐力,共担祸福。只因州府只对我江阴予取予求,却丝毫不顾及我县百姓的利益,没有半点补偿措施,下官才不敢答应州府的要求。否则下官无颜回江阴,面见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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