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畏,和你可不一样。法师不严肃些,怎么镇住你这调皮鬼?”
晏尘水立即鸣冤:“虽说我爹是您的学生,但张先生您也不能这么偏心,说他就是敬畏,说我就是调皮啊。我可是正经人。”
“好好好。”张厌深被逗得笑容大了些,示意他们各自坐下,道:“你是正经人,那就说正经事罢。”
裴明悯搬过一张圆凳,在老者面前端正坐下,才说:“我和尘水此来,是想请教先生。江南水患至今,形势几经变化。初时钦差未至,灾情仅靠地方官员一纸文书,就像是模糊不清的一团乱麻;但随着钦差进驻,地方官贪墨擅权之事被查,赈灾银筹措成功,局势渐渐明晰;而罪员落网被抓,赈灾粮从稷州运到江南,灾情得到控制,局面理当是尘埃将定,渐要平息。但为何最近几日朝堂上的情况却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我有些看不懂。”
“对。”晏尘水眨了眨眼睛,接着说:“总督、布政使、再加个死了的按察使,江南路能说得上话的大官被一锅端,按理说是天大的事儿啊,再怎么也得激起朝野议论吧?可这几天,怎么各个衙门都没听到有几个人说这事儿。太安静了,反常得紧。”
话落,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张厌深本是坐着,此时却按着方几站起来,看着窗下光影,言简意深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先生的意思是,还有大事将要发生,齐孙二人锒铛入狱只是小事?”裴明悯沉吟少顷,皱眉道:“但江南洪灾殃及千万百姓,路治官府与豪商勾结为祸数年,还有什么比一路民生更大的事?《论语》说……”
他未说完,便被张厌深抬手打断,“圣贤书当读,但不可按图索骥,完全照着书理来做事看事。道理之所以是道理,就是因为它只能做为指导我们行事的理念,帮助我们减少犯错的准则,却不能做为实际操作的方法指南。世间事千变万化,若尽用一套方法去做、去看,那岂不是处处僵化,事事四不像?”
裴明悯怔了怔,继而抿唇,低头思索。
张厌深并不急着继续,而是一直将目光放在这少年身上,带着惯常的温和。
半晌,少年忽地抬头,拱手作揖:“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学生受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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