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自己的学生,“从心,这大夫就不是下厨的料,咱们不给他错觉啊。”
然而叫了几声都没叫住,他干脆抓住对方的手腕,“别倔了行不行?”
木勺“哐当”掉到地上,一起砸落的还有一颗泪珠。
柳从心死死地盯着地面的狼藉,不可自制地颤抖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的心脏像是被捏得要爆开一般,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对啊,他在倔什么?他这十七年,哪一桩哪一件,是倔到底就能改变结果的?
他这么没用,活下去又能做什么?
不如一了百了。
那只勺子却被捡了起来,抛洒的饭菜也被用帕子一一拣走,压得很轻的声音在他跟前响起,“柳大小姐对我说,你从未参与商行和官府的钱权交易,你的衣食住行一应花费皆是你爹的遗产。从心,她想让你活下去,你阿娘也想让你活下去。”
他豁然抬眼,眼眶里血红一片,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贺今行心中长叹,注视着他,依然轻声地问:“你要辜负她们吗?”
齐子回大约明白自己这个学生才将经历了什么,震惊之余,升起深深的心疼,俯身虚虚揽着他的肩膀,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着,别和自己过不去。有什么困难,先生帮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