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户,我快四十五了。”
贺长期偏过头看到他遍布风霜的脸庞,想起稷州医馆里的对话,“原来你真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那是贺冬才会干的事。”
两人短暂地聊了几句,都口干舌燥,又必须节约饮水,只能不再说话。
狭长的山谷快要走到尽头时,贺长期忽然觉出刚才贺平那段话里的怪异之处。
不知祖籍故乡,就相当于不知祖宗姓氏。那他为什么姓“贺”,又和今行是亲戚?
他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回忆,不似舅侄,更像是主仆。
他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私生子”弟弟的身份早有猜测,但猛然间觉得自己猜得不准,还可以更进一步。他想要质问贺平,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对面山崖石壁被震得松动。
一块碎石滚下来。
贺平也注意到动静,立即举手横矛大吼:“敌袭!有敌袭!”
“结阵!御敌!”
队伍一片哗然,立即调整阵型。
贺长期驱马出列,仰首左右一望,两边山崖上冒出连成线的人影与堆成堤似的石块。
“赶车的不要停!外围列兵缩紧,举盾!护着银车出谷!”
话音未落,数不清的石块从崖顶滚落,砸向谷底,声势如雷劈。
禁军们举起盾牌靠拢银车,动作稍慢一些的,被石块砸中,立时仆倒气绝。
“快!盾牌不够就两人共举!优先看顾车夫!”贺长期策马打援,挥舞着长矛,或击飞或刺破砸下的石块,任由碎石击打在铠甲上,全神贯注地掩护下属军士变阵。
“惊马不要留!直接弃!”贺平在另一侧,有马匹被砸中,惊痛扬蹄乱踢,他一矛捅穿马颈,俯身把马蹄下的人拉出来。
十几息过去,五百余人已去了小半,拉车的马匹损失殆尽。
禁军终于各自围着银车缩成狭阵,每两人藏于一块盾牌下,在哐哐当当的落石声里,一起用胳膊撑盾。盾面与车上的铁皮箱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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