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人将长弓一旋,挂回背上,也回了个手势;而后从大石上解下绳索另一头,缠到自己腰上。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对面山崖后退几步,随即目光一凝,助跑起跳,跃至深溪上空。
气力将散时,手中绳索一动,一股大力将他拉了过去。
一息后轻盈落地。
等他的人锤了他一拳,压着声音说:“吓死我了。”片刻后又道:“横之,你看看这蛇能处理带走?”
顾横之抿着唇笑了笑,边解绳索边过去看了一眼身首异处的长蛇,“有毒,不行。”
他们在山里趟了三天两夜,手上身上难免有自己都没发觉的擦伤,若徒手处理,碰到蛇血容易出事。
“那可惜了,早知道把工具都带上。”贺长期不强求,将飞爪一圈圈捆好,斜着扛到肩上。
“太重。”顾横之说,打头小心地从树下走过。光影倾在满是泥印子的褐色皮甲上,和洒在脚下的土地上没什么分别。
他背上挂着弓,左臂上绑着□□,腰间一侧挎着开/山刀,一侧系着箭囊,箭囊右边是水囊,左边是个储物袋,皆是皮质。
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不谈,哪怕力求轻便,光上半身的装备也有将近二十斤。
“我倒不怕重,就是带多了行动不方便。”贺长期扯了几把树叶将自己匕首上的血擦干净,又在大腿上蹭掉沾染的碎屑,才收起来,轻声说:“翻了几座山,快出划定范围,应该就在不远了。”
他用不惯南疆的直弓就没带,但飞爪比一套弓箭要重许多,额外还捎着一根五尺长的圆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