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住了口,抬手道:“请。”
小吏复转身去,不多时一队军士走进来,踏过天井。
为首的将领虎背熊腰犹如一座小山,身后跟着的除了一位文士外也都是人高马大,走动间铠甲哗哗作响。
七八个人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堂中北方军的军士们把目光从户部一帮弱吏转移到来者身上,都立时挺直了脊背,绷起肌肉。
因为来的是西北军。
虽说同为边军,但文人自古相轻,武人之间也有各种各样的比较。
例如铠甲。
北方军的棉钢甲在关节间多嵌绒,不止防寒,也是为了抑制铠甲磨损。而西北军则用软皮革和土布连结铁甲,防着沙砾往人衣裳里钻。
两相比较,前者略显华丽威严,后者样式则简洁些。
前者笑后者又土又破如地痞流氓,后者嘲前者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诸如此类,再牵扯到将士待遇和历往功绩,两方各有优劣,更是翻不完的旧账争不出结果的车轱辘。
因此两方军士一碰,皆目露凶光,煞气逼人。
然而将领之间却未有隔阂,殷侯贺易津跨过大堂门槛,两步便到堂中,抱拳道:“长公主。”
嬴追亦抱拳:“殷侯。”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贺易津看向坐在一旁的老人。老人满鬓花白,形容消瘦。
刹那间,他坚毅的脸上闪过莫名的神色。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虽为半父子,但上一次见面,是十六年前还是十八年前?
他抬手叠掌,弯下高大的身躯,恭敬地叫道:“岳丈。”
谢延卿慢慢抬眼,撑着扶手的手青筋尽凸,起身回礼:“殷侯。”
态度不言而喻。
贺易津接住他的手臂,扶着老人起身,算是受了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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