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明德皇帝自登基起便是五日一朝。攒了五日的政事一股脑儿说完,正好到巳时。
“入冬才一月不到,雪灾可大可小,让王喻玄该赈的就赈,该预防的就预防,别抠抠搜搜。还有底下那些人,敲打敲打,不该有的想法都收一收。”明德皇帝倚在御座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特制的铜钱。
立于百官之首的秦毓章道:“北地连年大雪,王总督不论是预防还是救灾都经验丰富,有往年的章程做参照,再按今年的情况作改进,应当出不了大事。”
“总之松江不能乱。具体怎么办,中书省拟个折子,这两天就发下去。”
“是,陛下。”
“还有事要奏否?”
大殿寂静无声。
“无事就散了吧。”明德帝把铜钱扔到御案上,撑着扶手正要起身,就见一人持笏出列。
“陛下,臣尚有奏。”
“哦?”明德帝止住动作,“永贞,朕倒是挺久没见你参过人了。”
晏永贞躬身道:“御史风闻奏事,有闻才有奏。”
“有闻才有奏,”皇帝玩味地重复一遍,抬起两指,“准奏。”
晏永贞直起身,双手举着玉笏,“臣要参劾户部尚书陆潜辛。”
他在今早入朝时就递了折子,但他猜皇帝并没有看,是以从头到尾仔细说来:“前日秋石击鞠,其子因技不如人愤而伤人,昨日其妻心怀私怨下毒害人,皆行迹乖张,肆无忌惮。身为朝官本该遵礼守法,洁身自好,树下属与黎民之榜样。陆潜辛却教子无方,束妻不严,纵容家人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如此德行怎能位列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