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才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轻轻点了头。
一批侍从连着医官护送两人离开。侍从重新牵来一匹马,贺今行翻身上马,接过球杖。
“结残筹吧,就一筹。”
“行啊。”顾莲子甩了一圈球杖,虎虎生风,“人多了臃肿,这样吧,二对二,如何?”
“我没意见。”贺今行看向晏尘水。
后者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听顾莲子用球杖指着他道:“他系着红腰带,我方的人,你不能挑。”
贺今行沉默。己方诸人他皆不熟,此刻顾莲子有意针对,他一眼扫过去,系着黑绸带的几人纷纷退后一步。
立场鲜明。
也罢。
他沉声道:“不必劳烦他人,就一对二罢。”
“好胆。”顾莲子大笑,“那就预备——”
话音未落,鞠场大门处传来一阵齐呼:“小侯爷!”
先帝年间诸子夺嫡,死伤无数,血流成河。除了当今陛下受天佑得以存活,其余子侄无一幸免。
今上即位十余年无一子一女,皇室更加凋零。
撇开早就封爵的几位异性侯,如今宣京能因年龄而称一声小侯爷的只有一位——太后的嫡亲外孙,先乐阳长公主之子,忠义侯嬴晅。
在整个宣京城里,哪怕四姓八望的子弟齐聚,以他的身份,依旧尊贵无极。
众人纷纷看去。
一匹纯黑的骏马飞驰而来,马身高大,长鬃猎猎,威风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