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但你看我们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为生存努力。”
裴明悯替人扎好发髻,想到他来自更加边远的秦甘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前把凉席卷起放好,又各自在其上放了一锭白银。
夏日夜短,白昼暑热又盛。师生为趁着早间凉快多赶一段路,吃过早饭便启程离开。
老夫妻并未挽留,拿出一叠炊饼和几个鸡蛋给他们。
裴明悯不要,老人家硬要塞到他怀里,边塞边向他说了一句话。
他听不懂方言,正想问向导,站在他身旁的贺今行就说:“老奶奶说的是,搁点儿油一炒,好吃。”
“鸡蛋?”
“嗯。”
他微微动容,珍惜地收下。
两人一齐躬身道谢,走出几步便让对方不必再送。
老夫妻互相搀扶着,站在坎上向一行人挥手。
他们逆着晨光,轮廓融入背后几间低矮的土房,仿佛一同扎进了脚下的土地里。
唯有淳朴而浑厚的甘中方言随着离人飘向远方。
“那老伯说,‘伢子,好好读书’。”这一句由向导翻译,“看出你们是书生了呢。”
两个少年人走在后面,一个背着书箧,一个背着古琴,都应了声“嗯”。
张厌深拄着拐杖,步伐稳健,“这里能读上书的孩子都非常能吃苦,考试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