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打了一架。”他看清人脸,立刻收回视线,只看着自己的手。
女子把烛台放到桌上,搬来一个包了布的圆凳让他靠着,“你受伤了,我去替你请大夫吧。”
她温言软语地说着,带着一丝丝雀跃,仔细抚了抚眉鬓。走出两步又回头,“不行,我等会儿就要登台表演,一说请大夫妈妈肯定要怀疑。”
贺今行没说,她已自然地把对方划到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范围里。她蹙起细眉,忧心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碍事。”他虚靠着凳子,不敢太放松,怕一放松凳子就倒,“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吧。”女子有些失落,忽地提高了些声音,“你要喝水吗?”
她取了瓷杯又放下,“这水冷了,我去取些热水来。”
“好。”贺今行点头,听脚步声渐远,叫住她,“姑娘,敢问芳名?”
“浣声。”女子停住脚步,对方并不看她,但她仍止不住轻快的心情,俏声道:“我叫浣声。”
房门轻响,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门扉。
忽然想起什么,他在衣摆上擦干净手指,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淡淡的桃花香尚未消失,他小心地将手帕放于圆凳上。
然后撑着起身,自来时的窗户翻出。
记忆里的街巷建筑飞速铺展,组成了大半个遥陵的布局,贺今行在自己的位置和目的地之间,捡了条最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