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栈不住,有食肆不进,你非要找这种苦头吃。”
陆沉舟:“有些人是该知道一下人间疾苦了。”
苔子不语。
老人家里房屋不多,只能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
两人夜里歇在一张床上,苔子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嘴里还嘟囔,说床太硬。
陆沉舟闭着眼,睡得倒是极安稳的。
农舍安静,月光透过木窗洒进来,像给屋里注满了清凉的水。苔子闻着草木香,没多大会儿也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苔子突然尖叫一声。
陆沉舟起身掌灯一看,这人正坐在床上抹眼泪,哭唧唧的,一张白生生的小脸通红,眼睛湿漉漉。
陆沉舟举着灯回到床边,问:“怎么了?”
苔子捂住耳朵,哭着说:“我耳朵疼。”
陆沉舟扒开他的手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齿印,正往外冒血珠。
心里有了数,拿茶水给他洗了洗耳朵。
苔子问:“怎么流血了?”
陆沉舟看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耗子咬的。”
苔子一听,浑身汗毛直立,哇得一声从被窝里跳出来,整个人挂在陆沉舟身上。还在不停东张西望,问:“它还在吗?它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