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经年岁久沉淀风霜历练,比起容貌更显眼的是风仪,刻意蓄起的短须让那副过分惹眼的相貌减弱几分,薄唇未染而红,足以料想当年年少惊鸿。
范震昱眼泪悬在腮帮子上,来者的突然到访让他一时愣在当场,脑中搜寻是否见过此人。
班贺瞪大双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跪伏在地,口中喊道:“草民拜见淳王殿下!”
“淳王……”根本来不及疑惑一个工匠为何会认得王爷,范震昱被那名号吓得翻身跪下,诚惶诚恐,声音颤抖,“下官,不,革员范震昱拜见王爷。”
淳王赵靖珩视线落在班贺身上:“起来吧。”
顶着视线,班贺感觉身上开始冒热汗,忍不住想,说不准经这么一吓,且战且退的低烧明儿就能彻底好了。
一张泛黄的纸被扔到跟前,班贺抬眼看去,伸手将那张纸捡起,轻轻打开。熟悉的四个字映入眼帘,班贺合上纸,维持了表面的气定神闲。
“好一个曳尾涂中。”赵靖珩单手撑着下颌,“可本王怎么记得,元光三年,你师父亲自面圣,意在谋求一官半职,直到逝世都未离京,你倒是比你师父清高。”
班贺:“穷达天为,师父面圣并非谋官,而是报国,给师父官职的是天子的恩惠,非师父能左右。当年伍旭伍大人同样有报国之志,最终却无奈返乡,天意如此。草民亦是,与清高无碍,国需则出,无用则游弋涂中,同样自在。”
赵靖珩:“你的意思是,只要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也不在乎是不是在涂中?哼,伶牙俐齿。要是当个文臣,少不得搅弄是非。”
班贺低垂着头,隐隐有不详预感,硬着头皮问:“殿下,不是在西北大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赵靖珩接过侍卫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嗓:“不是你让我来见你的,怎么,忘了?”
班贺:“……没忘。”
怎么敢忘,他向葛容钦大放厥词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过淳王会亲自前来。并且是在这样的时机,只有惊,没有半分喜。
赵靖珩:“既然没忘,那我亲自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震昱目光投向相邻的班贺,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一位王爷亲临?
班贺迟疑片刻,纳头便拜:“殿下,您位高权重,爱民如子,乌泽乡牵连二十余条人命的冤案,您不能不管。”
“冤案?”赵靖珩像是闲暇时听人提起一些杂事,随意道,“说来听听。”
班贺重重在地砖上磕了个头:“草民在乌泽乡发现盐井,找来好友谢缘客相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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