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是用一把刀剜出了李纪的心,他的表情倏然变得痛苦至极,还是军医手中的动作提醒他所处境况,他才从恍惚中苏醒回来。他咬牙道:“是,是他。”
“你知道多少内情。”谢行周问。
李纪的目光挪移到男人脸上,忽觉男人的神情并不比自己轻松半分,不知是被触动了什么,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杀他,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是因为你母亲的陈年旧事,确实与张弛有关。”
“孙无忧因为我与殿下查到了张弛便急急封口,可是因为他也与我母亲的案子有关?”
李纪摇头笑笑,“孙无忧啊...只是个做事的,他是怕张弛供出上面的人。”
“张弛在他们眼里,连个卒都不是...没有我动手,也会有别人。”
“与其让张弛落到秦姝手里,还不如我给他个痛快,也算兄弟一场。”
谢骁沉声道:“孙无忧当年只是个少傅,确实参合不上军事。你为孙无忧效命到如此程度,可知道他上面的人是谁?”
“谁为他效命...谁会为他效命!”李纪忽而变得激动起来,连军医都难以压得住他,“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效命的,是皇帝陛下!是新朝,是不被士族独占朝廷的新朝!”
血,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而频频涌出。军医终于开口:“若是再这样激动,血可就止不住了。”
李纪却冷笑连连地呛声:“激动都不让?看来殿下找来的这军医也未必有多高明。”
“他从我手中救下来的敌将可不少。”秦姝应道,或许是本就没有真心的想给此人生路,故而也不介意让他死个明白,“本宫这箭是特制而成。箭身的弧度,会使中箭之人的表皮伤口和内里伤口不处于一条直线,再加上箭头的材质较软,中箭之人的生路也就多出几分。”
“所以,只要我箭术得当,就能让你的表皮伤口正中心口,内里却绕开脏器,这才能骗过叔孙建,和曾经的很多人。”
李纪半知半解的,颔首去瞧自己的心口处,又被军医按了下去:“别动。”
“你口口声声说效力新朝,却害我父如此,这便是你所谓的效力吗?”谢行周问道,“你难道不清楚,这军中有多少是我谢家旧部,是我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士吗?若谢家与陛下撕破了脸,这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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