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辇中探出头来,轻轻道,“李大人,我到了,就不陪大人去拜别太后了,请便。”
李纪半眯着眸,仰望了一眼这道肃穆朱门,才躬身道,“臣告辞了。”
婢子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尽量让她不至于太痛苦,秦姝也不躲避,只一门心思去瞧那宫中之人。
入眼只有一些忙于煎药打扫的内侍,秦姝有些飞扬的眉梢又低垂几分,知晓老人大概还在卧床,她也不急,径直去接那刚煎好的汤药。
“我来。”在内侍惊呼前,她道。
暖阁之中,年迈的妇人侧卧在软榻上,深陷的眼窝显露着疲惫与病态,呼吸又长又慢,像是进入了沉睡一般。可秦姝刚一踏进门来,老人便有察觉,睁开了眼。
“看来太皇太后仍是睡不好。”
老人已有八十,是难得的长寿之人,按理说该是安和平顺的性子,然秦姝却能从老人每一次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得见其不容冒犯的威严。
面对这样严肃而端庄的老祖宗,秦姝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不仅她怕,先帝也怕。若非是先帝对这位嫡母敬重有加,秦姝也不必月月都来向一个陌生老人问安。
故而,她与她并不熟络的,只是一个每月见一面的关系。
“你如何了?”老人也不客套,言中不似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更像是对一个需要自己负责的孩子的照例询问。
“臣无碍。”秦姝将手中药碗先递给身旁婢子,端正行了礼才将碗取回,跪坐在老人榻前,舀了一勺汤药来。
“多谢太皇太后关怀,这本是我们小辈的事,竟扰了太皇太后的清净,实在不该。”
老人即便是患病,目中仍有神,缓缓道,“笙儿那孩子自幼被惯坏了,老身知道,他不该这么对你。”
秦姝专心舀药,没有搭话。
太皇太后继续道,“眼下前朝许多人,都成了你的属臣、你的羽翼,是不是?”
秦姝动作不停,低声应道,“臣不敢,臣也不会。”
“你或许不会。”对方道,“但你敢做。”
秦姝终于抬眸,以居下的位置直视上首之人,不惧不惊。
太皇太后轻笑一声,倏然攥住她的细腕,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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