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付之卿等三臣,同司礼监协心辅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图。卿等功在社稷,万世不泯。”
冯保自己也知道,这道遗诏宣读完毕,他就将成为众矢之的,群臣或震惊、或愤怒的目光纷纷向他投来。他甚至已经听到低低的咒骂,奸宦干政,篡改遗诏,祸乱超纲,大明危矣……
其中,对这道遗诏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高拱。他跪在隆庆跟前,对方握着他的手,亲口把太子和天下托付给他。到了遗诏里面,不仅带上了另两位辅臣,还加上了司礼监。
司礼监不就是一群太监,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和他这个内阁首辅相提并论?
朱翊钧回头,皇后坐在珠帘后面,一手扶额,被他们吵得头疼。
朱翊钧忽然沉声道:“别吵了!”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见。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朱翊钧目光扫过众人:“遗诏是父皇清醒时亲口所拟,并吩咐司礼监卸下来。”
“诸位是要抗旨不成?”
他话音刚落,下面齐刷刷跪了一地。眼前站着的,可不是皇太子,是即将即位的新君。
众人虽然当面不敢吭声,私底下却仍在议论这件事。尤其是高拱的门生和僚属,他们非常在意此事,并相互奔走,聚在高拱府上,商议对策。
高拱认定了这道遗诏是张居正和冯保串通好了,专门针对他,那他也不会对这二人客气。
就如同当年世宗驾崩,帝位更替,朝堂内外,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在所难免。
朱翊钧每日都很忙,忙着处理父皇的后事,忙着准备登极大典,只有晚上就寝前一小会儿,他才能喘口气。
冯保推开殿门,里面很安静,朱翊钧抱着霜眉坐在地毯上,就那么安静地坐着。
冯保走到他的跟前,殿内只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映照在朱翊钧眸中,透出浓重的哀伤。
“殿下……”冯保也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喊出这一声“殿下”心中也有些怅然,不久之后,就要改口了。
“大伴~”朱翊钧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我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他爱皇爷爷,也爱父皇,爱着身边每一个人,那么真挚而热烈。
他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将皇爷爷的离开看做是每一次擦身而过,只要不去西苑,就能假装皇爷爷一直都在。
不久之后,他即将搬入乾清宫,住进那间西暖阁,无法用“擦肩而过”欺骗自己。
“殿下你看,”冯保坐在他的身旁,指着窗外,朱翊钧顺着他的手指看出去,今天是朔日,看不见月亮,夏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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