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题本,隆庆并没有仔细批阅海瑞的奏章,只看了内阁所拟的票签,让司礼监批了个“如拟”,这个案件又极为复杂,牵扯甚广,皇帝甚至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但朱翊钧对此案尤其上心,或者说,他对帅嘉谟这个人尤为上心。
便对隆庆说道:“父皇,这个歙县的案子,您一定让海瑞彻查到底,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您汇报。”
朱翊钧想了想,又道:“最好,让他专门呈上一封奏疏,把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越清楚越好。”
隆庆见他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便问道:“这案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朱翊钧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涉及一个府六个县的税务案件,其中涉及的税款累积起来上百万两白银,或许不只是钱的问题,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官场潜规则,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隆庆也没有细问,主要这事可以交给应天巡抚、户部、内阁去处理,每年几千两白银,还不至于惊动圣驾,他不想费这个神。
不过,儿子的要求,隆庆向来都会慎重考虑。况且,这事儿本就该海瑞来管,叮嘱他彻查并如实呈报,不过一封诏书的事。
回到清宁宫之后,朱翊钧还惦记着远在南直隶的这件案子,要搞清楚此案,他必须先了解这个“人丁丝绢”税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日进讲结束之后,他和张居正说起此事。
内阁每日诸事繁多,也不能总盯着江南一处地方,张居正最近都在忙着给殷正茂筹钱打仗,并没有关注这个案子。
听他简略一说,也直觉此事牵涉甚广,恐怕并不好解决。
朱翊钧问道:“这个‘丝绢’税,究竟是什么呀?”
张居正不答,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衣服上。
朱翊钧今日穿了一身绛色交领补服,去年秋天刚做的,因为他个子长得快,看起来似乎又有些短了。
通过张先生的目光,朱翊钧明白了,他身上穿的,就是老百姓所缴纳的“丝绢”税。
张居正这才说道:“丝绢税在南北方各有不同。”
“北方成为‘人丁丝绢’:每男子成丁者,课丝绵一两。”
北方天冷,养不了蚕,田里也长不出丝,那也好办,让人“吐丝”就是了。
“南方按照田亩数收税,属于田赋科目,称为‘夏税丝绢’。”
“农桑丝绢也称劝课农桑,朝廷鼓励百姓在不可为田的土地上,种植桑麻等作物,薄征租赋。”
“这些皆以实物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