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的时候,而且有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战场上,在柏林最后的防线溃败的时候,在苏军的包围下,按照阿克斯莱尔事先的指令,他们必须选择结束自己性命,但他没有。作为整个队伍的队长,他甚至还打消了幸存者们的这个绝念。
第二次便是在六年前,他的思想开始因为杀戮而出现波动,在杀人时越来越迟疑——引起黑影集团头领的不满,想要通过对他强行注射毒品来控制住他——但他在南亚次大陆生活过几十年,亲眼所见,很清楚这种东西会有什么作用——便是第二次的反抗,也就是这次他反而暴走杀死了黑鹰头领,将黑鹰内部搅成一团混乱,这才给了执习组机会插空,得以用最少的精力和最短的时间将所有人员制服。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与那些年在战场上的自己相比,自己对自身更加疑惑了。他感觉到了自己在改变,但他依然无法认识自己——
“你要成为怎么样的人?”颜松问过他,他不会回答。因为没有人给他说过答案。
但他满足于当前——在执习组有众人的关照,他觉得自己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逐渐将眼睛睁开。该睡了。他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衬衫领口外斜挂着黑色的丝线。他把项链拉出来,钢制的十字架在眼前晃着。
真是让人怀念的东西,身份的象征——除了后脖颈下方的刺青,就是这个。每个全能者都会拥有这个让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
只是当年的引以为豪。
他倒在床上,左手扯过被子将整个身体掩盖。
沈经好像并没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封河见他也确实闷的慌,就建议他出门去走走。但是沈经连出门走走的心思也没有。总之……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命令他做事。
……请问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是什么支撑你活这么多年的?
“那么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我要去买点东西。”封河喊上她。其实她也不要买什么东西——纯粹的让阿经出去散散心而已。
其实是更想把那个时刻在附近晃荡的幽灵拽出来。不能捕捉到的话——阿经始终都有潜在的危机。
灰色风衣的男人将眼睛眯起来,他蹲立在一个平房屋脊的后端,那高耸的房脊能够很方便地将他的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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