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尉。”
霍霆山眯了眯眸子,见不得她这般高兴,本来按在她翠羽簪上的手往下,落在裴莺的耳垂上,用指腹轻轻碾了碾,然后满意地感受到面前人整个一僵。
“将军,您说过您一言九鼎。”裴莺眼睫颤得厉害。
霍霆山对上她惊慌的眼,勾唇笑道:“是一言九鼎不假,但是夫人,我们的买卖似乎没完全开始。”
没完全开始。
裴莺听出他的弦外音。他已经命麾下一众先生给孟灵儿授课了,但她这边还没动静。
裴莺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看他。
霍霆山挑眉:“夫人这一生气就拒绝和我交流的习惯不好。”
裴莺还是不看他,心里想着行李差不多搬完了,陈渊估计会上前和他汇报一两句,快些来吧,好把这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去。
在裴莺分神间,她忽觉这方空间好像又暗了少许,她下意识抬头看,眼瞳猛地缩了下。
从后方看去,穿着黑甲的高大男人站在车厢门旁,将半开的车门几乎挡了个严实,他面朝车厢内,脊背微弯着,不知在做什么。
而在男人腰侧,一只白皙的素手按在他玄铁腰封上,似要将人往外推,原是淡粉的指尖此时微微发白。
孟灵儿在裴莺被抱走后,本来想立马跟上去的,但才走了一两步,忽然想起压在榻角的两枚铜板没有拿。
北川县有个习俗,若是换了寝居室,得在榻角压两枚铜板,如此上任主人残留下的脏东西就会散得一干二净。
虽然不晓得娘亲为何忘了这个习俗,但没关系,她帮她压铜板。如今要走了,那两个铜板得拿回来,可不能便宜别人了。
把铜板放进小荷包后,孟灵儿拍拍小荷包,脚步欢快地往外走。